第(2/3)页 她迅的衰败苍老下去,没多久就走到了尽头。 到了最后,她连一个字都不想说了。 像是这偌大的皇城,与她都没有什么联系。 她十来岁就进了阿哥所,后来出宫生了弘晖,从进府到死去,没有一日得宠过。 唯一的儿子,连个追封也落不上。 他是嫡子啊,他是唯一的嫡子啊。 额娘临去前,口口声声叫着弘晖。可是伺候她的这些人,早就不是当年那些了,竟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弘晖是曾经那个病故的大阿哥的名字。 弘晖本以为,额娘去了,他就可以与额娘在一处。 可是并没有,额娘走了,就真的走了。 他孤独的在这个宫中走着,他看着宫里挂白,看着太监宫女哭泣。 但是哪里有一个是真心的呢? 他看着弘历与弘昼披白给额娘跪灵。 他想,总算额娘还是有人送终的。 哪怕,弘历与弘昼甚至还在小声说笑。 弘晖看到皇阿玛询问臣子,他该不该去额娘葬礼…… 弘晖觉得,他这几十年里,看到的都是笑话。 年氏过世,皇阿玛伤心欲绝,甚至罢朝五日。 额娘去了,他没有一滴眼泪,甚至问臣子,朕该不该去看看? 原来他们母子对于皇阿玛来说,是这样多余的存在么? 弘晖忽然想道,他有一次在弘历额娘的宫中听到他们母子的对话。 已经熹妃的纽祜禄氏曾笑言:“别瞧着李氏当年受宠,可皇上的心尖儿是年氏。年氏一去啊,那是挖了皇上的心。” 弘历也是笑着,似乎没有一点悲伤:“额娘明白就好,你我母子不必求那些求不得的。” 弘晖当时不懂,如今尽数都懂了。 求不得的。 宠爱,疼惜,在意。 额娘想不通,额娘活的苦不堪言。 他看不透,所以这么多年,他流连不去。 他忽然想到,福惠死了的那一夜,皇阿玛坐在他屋里沉默了一夜。 就跟当年还在府里,他死了的时候,额娘那么枯槁一样。 而太监并不敢再劝皇上不要伤心,福惠阿哥只是去了天上,他是有福的。 原来…… 第(2/3)页